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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学教育质量评价峰会在重庆市巴蜀小学召开,教育质量评价尺度回归
来源:中国教育新闻网-中国教育报 作者: 编辑:王菲 时间:2017-12-07
——由“筛”变“泵”,为发展而评价
教育质量评价是一个永恒的难题。这个话题本身的重量,从参加小学教育质量评价“巴蜀峰会”论坛的教育专家和校长持久的对话拉锯战中就可看出:你们所采用的这种评价标准能否真实反映学生实际成长情况?大数据介入就可以让评价更科学吗?评价指标条分缕析,每个都能发挥作用吗?评价结果如何使用,价值取向是什么?等等。而每一次回答又会引发新的问题,争议自然也没有定论。
但在这场以“评价创新,驱动未来”为主题的峰会上,教育专家和小学校长达成了一个共识:在教育质量评价层面,小学阶段的难度与重要性不亚于初、高中,评价的导向如果不利于学生发展,那么这样的评价就没有意义。学校亟须变革教育质量评价体系,通过科学、系统的度量衡,引领自身找到明确定位。
突破“星级”定论 避免评价“失焦”
英国科幻剧《黑镜》中有一个情节,在社交评分大行其道的世界里,每个人都似乎顶戴“星级”,评分高者生活得意,反之则处处碰壁。这样的世界十分荒诞,但却揭示了人们对评价定位的刻板成见:评价即定论,结果即目的。
对于这样的定位,重庆市巴蜀小学校长马宏不以为然。教育质量的评价,如果也秉持这样的规则,那么学校教育的意义也就消解了,学生的主动性也无从谈起。因此,她和教师在学校探索出了一条以校为本、以生为本的“律动评价”体系,“用评价关照儿童的生活”。与注重结果的评价体系不同,“律动评价”体系是由活力评价、学力评价和潜力评价“三力”构成的过程性评价体系。“评价伴随着学生日常生活体验的过程,伴随着学生学习习惯形成的过程,还伴随着学生认知能力提升的过程。如一年级孩子的测评,就采用活泼的乐评嘉年华的形式。”
当评价融入学习和生活,评什么就成了首先要解决的问题。除了学科内容的常规评价,涉及学生认知和情感的其他活动也将会成为评价的场域。“如果一项活动里面涉及的评价指标多达十几个,这是否有必要?”有校长指出了过程评价潜在的问题。北京师范大学校长培训学院常务副院长鲍传友认为:“很多评价指标,多为研讨结果,缺乏科学的依据。”因此,他建议,学校在选择评价内容和设定评价指标时,要强化指标的针对性,注意精简,“需要注意指标与素质的关联性”。
“在评价体系设计时,一个量规只能评价1至2个重要的指标。”北京师范大学教育管理学院副教授赵德成在研究教学评价后,认为要重视评价指标的有效性,眉毛胡子一把抓,反而会让评价“失焦”。
在北京教育科学研究院副院长褚宏启看来,学校面向社会、面向未来培养学生,对学生发展的评价要聚焦在关键能力上。“小学教育的目标简单点说,就是健康的身、聪明的脑、温暖的心。”他将关键能力的几项指标进行简化后,落脚在创新能力和合作能力两个层面上。
在评价内容和指标的争论中,芬中教育协会执行副主席兼秘书长李栋指出,这些指标的评价者仍是教师,仍属于他评。“事实上,孩子的自评非常关键。大家的得分都是100分,但过程是不一样的。是不是真正掌握了,只有孩子自己才知道,所以自评是最真实最客观的。”他更希望在评价中重视评价指标的多样性和差异化。“每个孩子都有自己的个性,用一个尺子还是跟考试一样的。”
科学使用大数据 合理构建评价模型
教育质量评价,在微观层面,主要是课堂教学成果和学生学习成果的评价。在小学阶段,尽管评价呈现方式多元,奖状奖章、考核打分,还有书面、口头之分,但考核打分仍是学校和家长认为最直观也最常见的评价方式。此前由于小升初考试的存在,不少学校尤其看重考试分数,在教学评价中也出现了轻定性重定量的倾向。
“考试和评价不是一回事,事实上,我们需要从考试走向评价。”重庆市教育评估院基础教育评估所所长胡方提出,既然学校教育质量评价原先就在和数字打交道,那么这个过程可以做得更科学一些,借助信息技术的便利运用大数据。她认为重庆市巴蜀小学的榜样章APP(手机应用软件)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。
马宏介绍,巴蜀榜样章是学校“律动评价”体系中对学生活力进行评价的重要一环。“当家长、老师发现学生主动问好、上课发言等良好习惯的时候就可以打开巴蜀榜样APP,扫码颁发巴蜀表现章,学生家长也会同步收到即时性的信息化评价。”马宏说,“孩子们自我管理、社会责任、劳动意识等方面的精神活力,会在最后的活力评价报告单中呈现出来。”
胡方指出,最后的评价报告其实就是大数据运用的结果。“建立在大数据分析的基础上,评价会更为专业、科学,也变得更为精准。”除了精准外,胡方还认为有了信息技术的加持,大数据的介入并不会增加教师的负担。
对于大数据与教育评价,重庆市江北区教师进修学院院长李大圣却持谨慎态度。“教育是复杂的,人是有差异的。学生的行为有可观测的部分,但内在的认知过程和情感状态却是无法观测的。”对于大数据的介入,她认为,我们通过量化指标获得的数据是否具有典型性,能否反映学生的真实情况,这还要打一个问号。
但在重庆市教育评估院院长龚春燕看来,大数据并不是拿来就用的。“挖掘数据背后的信息,才是让大数据介入教育评价的初衷。”他以PISA(国际学生评估项目)的量尺为例,“PISA同样是收集全量数据,这些数据是全量数据,既不是单一的静态数据,也不是单一的动态数据。”而巴蜀榜样章收集的数据也同样包括学生动态行为和静态自然信息。
他认为,大数据介入评价后,评估院或学校在这些数据的基础上,就可以建构自己的教育质量评价模型。“就像脸谱一样,若干指标构成的模型,通过对一名学生长期的测试和测评,就可以形成客观的数据。”在这一过程中,横向的比较将会被弱化,而有关学生成长的纵向数据将会无限接近真实状况,为孩子的下一轮成长提供支持。
基于诊断“靶向治疗” 变革评价推动发展
如何使用评价结果与如何去评价的问题一样重要。中国教育学会常务副会长杨念鲁认为,大数据让评价更加接近现实,但更多作用在宏观层面的评价建模,对于具体课堂的教学评价,即便是有大数据,最后还是需要教师根据自身的经验去分析、理解学生的状况,从而改进策略。“评价最核心、最本质的功能就是诊断,通过诊断的结果对评价对象进行‘靶向治疗’。”
周彬认为,无论是通过他评、自评或是大数据介入等方式,最终的评价结果并不是终点,而是起点,以学生的成长为目标,说到底是一种服务性的工作。
建立评价—诊断—改进的机制并不容易。马宏说,读懂评价结果,是巴蜀小学每名教师都必须时刻修炼的技能。学生评价结果的运用、研究与实践,也是学校教师重点研究的课题。在学校进行校本评价实践研究的同时,她还与北京市史家小学、中国人民大学附属小学、英国利物浦沃森小学以及其他巴蜀小学联盟校建立了研究共同体,以8个不同的工作坊,共同探讨评价改革中遇到的真问题并逐个击破,如“学科素养的实践理解与评价研究”“表现性评价在艺术学科教学实践中的应用”等。
评价体系的变革也同样推动了学校的特色发展。作为研究共同体学校的北京史家小学,在变革中形成了以“家国情怀”为主题的文化标识,四川省成都市海滨小学的“爱慧教育”、重庆市合川巴蜀小学的“合韵教育”、重庆市彭水鹿角中心校的“鹿”文化等个个都自成特色,让师生尽情舒展个性。
在这些学校,评价不再是一张试卷简单区分孩子优劣高下的“筛”,而是用更加多元的方式,令其变成了推动学校教育内部运行的“泵”。随着“律动评价”体系的推广与实践,马宏看到了让她难忘的一幕:“一年级的孩子们告诉我,他们不想放假,他们留恋欢乐的乐评嘉年华,留恋合作的场景和课程,他们舍不得离开学校和老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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